◎姚博士

问：不少厂家在宣传产品更新换代时，都会以“焕新升级”作为广告语。请问，这里的“焕新”是否正确？需要改成“换新”吗？

——上海　陈丽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答：不用改。

焕，《说文新附》：“火光也。”引申指鲜明、光亮。《论语·泰伯》：“焕乎其有文章。”朱熹注：“焕，光明之貌。”有成语“焕然一新”，“焕然”即光彩的样子，“焕然一新”指鲜亮夺目，展现出一种全新的面貌。从使用的实例来看，“焕新”一词表达的正是“焕然一新”的意思。如：

（1）鸭子河畔，三代文物修复师接力“焕新”三星堆（标题，《新华每日电讯》2023年6月9日》）

（2）为电影节如约归来，上海影城焕新出发 ——改建升级为上海电影艺术中心，6月8日正式开门迎客（标题，《文汇报》2023年5月31日）

例（1）中的“焕新”即修复师使三星堆文物焕然一新。例（2）中的“焕新出发”则指上海影城焕然一新、重新出发。

“焕新”可视为“焕然一新”的缩略。有人对“焕新”的表达提出意见，认为“焕然一新”作为成语，不可随意缩略为“焕新”。然而，在成语使用中，为了追求表达效果，将四字格成语缩略为二字格的并不少见。如“恍然大悟”可减缩为“恍悟”，“浑然天成”可省为“浑成”，“束之高阁”也可写作“束阁”，等等。即使不将“焕新”视作“焕然一新”的缩略，单从字面意思来看，“焕新”也可解释为鲜明夺目地更新，其表义是明确的，不存在理解上的问题，不应将其视为差错。

再来说“换新”。“换新”与“焕新”读音相同，形式相近，但意义有别。“换新”从字面来看，即更换、交换为新的。常常出现在“以旧换新”中，“以旧换新”即将旧的物品换为新的物品。“换新”的用例如：

（3）该局还将通过举办汽车下乡、汽车巡展、家居家装展销活动，实施家电以旧换新、大型家电企业下沉乡村计划，办好2023年广西餐饮食品博览会……（《桂林日报》2023 年5月12日）

（4）老旧风机换新市场升温（标题，《中国能源报》2023年3月6日）

例（3）的“换新”指家电的更新换代。例（4）的“换新”指对老旧风机的整机更换或对组件的改造升级。

在表示事物的更新时，两者的区别有二。其一，“换新”表示更换，“焕新”突出鲜亮。其二，“焕新”用于同一事物，如例（1）是对“三星堆”文物的修复，例（2）是对“上海影城”的改建升级。“换新”则是将旧物更换为新物，有新旧两个对象。

广告语“焕新升级”，一方面强调是旧产品的升级改进，另一方面强调新产品之鲜亮夺目。如换成“换新”则无法同时表达这两方面的含义。

（本文刊于《咬文嚼字》2023年第7期《热线电话》栏目。）